原创 秦省利 汶河悠悠
无数次听娘说起,就在我两岁半那年,刚刚咿呀学语,蹒跚学步。
秋天,家家户户切地瓜,晒地瓜干。
一天下午娘哄我去四嫲嫲家耍,碰巧大姑二姑在用摇闸子切地瓜。生长在农村的六七十年代的人大都见过,摇闸子是圆的,直经有半米左右,一边是摇把,一边是放地瓜的碗口大的口,下边有一个大人指头大的小孔,冒地瓜把的,中间是闸刀片。也许是好奇,还是好玩?还是生性嗦,就在大人没注意的时候,我一蹲,把右食指伸进了那小孔里,飞快的刀片当时就把我那地瓜秧子粗细的小指头生吱吱地切断了,白白的小骨头都露了出来,鲜血直流,血染红了我身上的蓝布小夹袄,哇哇直哭,娘更是心疼地满地打滚,父亲不知道是听谁说的,跑过来抱起我就跑去了包庄卫生室,娘也跟着跑了过去,赤脚医生把那还有一丝之连的小指头消毒后给摁在上面,然后给我进行了包扎,娘用手拍着,喂奶哄着我,可还是没有住下哇古地叫唤(哭)着回了家。娘也吓得叫唤。
好长一段时间,爷娘吃睡不安,娘更是吓得整宿睡不着,眼瞅着我,怕我那指头成了瘸指子……
长大了,右手食指第一关节明显的有一个小疤痕,指甲刀切处也明显有些凸,第一关节弯曲受限,还好,上学写字,挥毫掣电, 随手万变;当兵打枪,扣动扳机,收放自如;说媳妇的时候人家也没细看,蒙混过关,皆大欢喜!
弄伤了自己的手指,却把娘心疼地满地打滚,懊悔的娘不住地用巴掌抽打自己的脸。孩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,母子连心,为娘的哪个不是宁愿自己受点累,吃点苦,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累,受委屈;哪个不是,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更何况让孩子遭受如此之罪。你疼,娘更疼!娘那是剜心之痛!我爱老娘!